拍品名称：

戴以恒 春隄试马图

图录号：

58

年代：

艺术家：

戴以恒

材质：

手卷 设色绢本

作品分类：

尺寸：

引首32.5×107cm；画心32.5×85cm；题跋32.5×1860cm

估价：

开通VIP查看价格

拍卖公司：

北京文津阁

拍卖会名称：

2017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专场名称：

文津—中国书画与文房雅玩

拍卖时间：

2017年12月15日晚，16日

备注：

声 明：

题识：光绪八年元夕，花农与同门诸君治俞楼书藏。时润夫仁兄来浙下榻，至可庵与斯会饭罢，润夫乘马游韬光庵，顾视日影匆还而反，道经白公堤东山月上矣，加鞭奋趋如燕掠地，极春风得意之乐。三月中旬属画此卷，遂写近日湖上风景并记。钱塘戴以恒用柏。钤印：戴以恒印 用柏 鹤野后人说明： 题引首、题跋者，共计五十家，以下选出部分加以介绍：张仁黼，河南固始人，字劭予。光绪二年进士，出督湖北学政。何乃莹，灵石人。字润夫，一字梅叟，光绪庚辰进士。张英麟，历城县西乡人。字振卿，号菊坪。刘恩溥，字博泉，河北人。同治四年进士。曾广銮，字君和。曾纪泽第三子。许叶芬，北京丰台人。字少翯。会元。光绪十五年进士。朱祖谋，浙江吴兴人，原名朱孝臧，字藿生，号沤尹，光绪九年进士。为晚清四大词家之一。王鹏运，广西临桂人，原籍浙江山阴。字佑遐，又号鹜翁，晚年号半塘僧鹜。晚清官员、词人。宋伯鲁，陕西醴泉人。字芝栋。光绪十二年进士。李翊煌，祖籍江西临川人，字博孙。清代著名收藏家、鉴赏家、篆刻家。光绪十二年入进士。吴树梅，历城县人。字燮臣，号毓春子。高赓恩，北塘人。字曦亭。清光绪二年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易顺鼎，龙阳人。字实甫，号忏绮斋。清末官员、诗人，寒庐七子之一。曹鸿勋，山东潍县人。字仲铭，号兰生。清代官员。光绪二年状元，官至陕西巡抚。杨福臻，高邮人，字骈卿。光绪六年中进士。王彦威，浙江黄岩人。字弢夫，号藜庵。袁昶 ，浙江桐庐人。原名振蟾，字爽秋，号浙西村人。清末大臣、学者。光绪二年进士。同光体浙派诗人的代表。端方，满洲正白旗人，字午桥，号陶斋。清末大臣，金石学家。官至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许佑身，抗州人，任松江知府，俞平伯的外祖父。俞陛云，浙江德清人，字阶青。近代知名学者、诗人，并精通书法。清末闻名中外的经学大师俞樾之孙，现代著名文学家俞平伯之父。左绍佐，太平乡人字季云，号笏卿。清光绪六年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邹福保，江苏元和人。字咏春，号芸巢。晚清翰林。光绪十二年榜眼，授翰林院编修。恽毓巽，武进人。字季庵。恽毓嘉，江苏武进人。字孟乐，号苏斋，光绪十八年进士。恽毓鼎，河北大兴人，祖籍江苏常州。字薇孙，光绪十五年进士。吴士鉴，钱唐人。字絅斋，号公詧。近代金石学家、藏书家。吴振棫曾孙。光绪十八年榜眼。志锐，字公颖，号穷塞主，光绪进士，累迁詹事，擢礼部右侍郎。翁斌孙 翁同书之孙。字弢夫，号笏斋。清末藏书家。吴荫培，江苏苏州府吴县人。字树百，号颖芝，云庵。清光绪十六年探花。沈瑜庆，侯官县人。字志雨，号爱苍、涛园，贵州最后一位巡抚。沈葆桢第四子。荣庆，鄂卓尔氏，蒙古正黄旗人。一场春天的旧梦——关于《春堤试马图》光绪八年的元宵节，杭州其实还没有太多春天的消息。那天，刚中进士才两年的翰林院编修徐琪叫了一伙朋友到他老师俞樾的书楼俞楼喝酒，恰好这几天他的同年何乃莹第一次到杭州，就下榻在他的家中玉可盦，也参与了这次酒会。或许是第一次到杭州太过兴奋，何乃莹几天来写了二十四首诗来记录他的杭州行程，那天酒后，本来不善于骑马的他还一时兴起，独自骑马游览上下天竺、韬光庵等名胜，回来时天色已晚，又从清波门入苏堤，见两旁垂柳如画，乃加鞭奋趋，一时感觉身轻如燕，人生得意，马上就沉醉在杭州春风微茫的夜晚而难以自拔。两三个月后，他让他的朋友、画家戴熙的儿子 戴以恒画了一张《春堤试马图》，将那天纵马西湖的潇洒场景永远定格下来。如果故事就此打住，那这只不过是清末江南文人常见的翰墨雅事，并没多少值得记录的东西——然而，这张《春堤试马图》如同手卷的引首，只是个引子，随着手卷的缓缓打开，故事也才渐渐开启。当十四年后的1895年戴以恒去世后，何乃莹把这张画装裱起来，还将当年在杭州所作的二十四首诗抄录在后，诗后他说至今回味当时的杭州之行，如果有一天能在西湖边买几亩薄田，修几间小屋，跟几位朋友诗歌唱酬，实在是他平生的一大愿望。为了继续重温他在那年春天的旧梦，从这年开始到他去世前两年的1910年，十五年间他前后请了五十位朋友、同事等一干当时文人墨客作诗题跋，将《春堤试马图》真的裱成洋洋洒洒一大手卷，似乎要借着众人的应和，将那场没做完的梦一直做下去。何乃莹出生在山西灵石县两渡镇科举世家，字润夫，一字梅叟，号鲁孙。他跟徐琪一样都是光绪六年庚辰科进士，后来授工部营缮司琉璃窑监督，累擢营膳司员外郎，内阁侍读学士，京察一等，掌山东道监察御史，奉天府丞兼学政，旋升顺天府府尹，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等，有《灵樵仙馆诗草》。徐琪字玉可、花农，室名玉可盦，他是地道的杭州人，一代文宗俞樾的学生，中进士后授编修，历任山西乡试副考官、广东学政、官至兵部侍郎，著有《粤东葺胜记》《日边酬唱集》《南斋日记》《苏海余波》《冬日百咏》《留云集》《墨池庚和》《名山福寿编》等。光绪五年，正是在徐琪的带领筹资下，老师俞樾在西湖边居住讲学的诂经精舍第一楼才得以重建，并“集花卉竹石、书简梅鹤”于楼内，此楼正是著名的“俞楼”。后来彭玉麟又帮助增建，故俞楼素有“徐辟彭更”之说。为感激众人厚意，俞樾曾自书一联悬于楼前：合名臣名士，为我筑楼，不待五百年后，此楼成矣；傍山北山南，循地选胜，适在六一泉侧，其胜如何。可以想见，当年第一次到杭州的何乃莹，在当时江南最富盛名的文艺中心俞楼参加的那场元宵酒会，会是怎样的一种盛况！那必然是一场最富文化气息、最有艺术气质的宴会，列席者不是当时鸿儒，便是一时名士，楼内觥筹交错，楼外湖光滟潋，春风吹来，怎能不令人陶醉期间？如果不纵马驰骋啸咏山水一番，岂不辜负了好时光？到了那年三月中旬，人已去，酒已散，但回忆的美好依然浓烈。在何乃莹的请求下，他的朋友戴以恒将那天宴集的俞楼、纵马的苏堤，堤上的杨柳以及西湖的山山水水，以近乎写实的笔法淡淡描绘在绢本上，何乃莹独自放马其间，有一种自顾自的无边逍遥。戴以恒字用柏，杭州人，他是戴熙的次子，能刻印，山水得其正传，笔法精致细腻，与杨伯润、张子祥齐名。据说有学生数百人，甚至还有日本、朝鲜的弟子，是晚清海派六十家之一。戴以恒去世后，何乃莹花了十五年时间到处请人题跋下，这张《春堤试马图》犹如一场回忆杀，让五十位当时的名家吟咏不已。只要将这些人的名单简单罗列一番，就足以想见当时的情况：张英麟、刘恩溥、曾广銮、陈文騄、许叶芬、朱祖谋、王鹏运、宋伯鲁、李翊煌、吴树梅、张预、汪洵、高赓恩、易顺鼎、曹鸿勋、徐翊、杨福臻、王彦威、刘永亨、袁昶、杨燮、金蓉镜、端方、福赓、许祐身、俞陛云、倪恩龄、樊增祥、左绍佐、邹福保、恽毓庚、恽毓德、恽毓巽、恽毓嘉、恽毓鼎、吴士鉴、杨履晋、赵增琦、志锐、翁斌孙、吴荫培、乃德、沈瑜庆、熙麟、高蔚光、褚成博、吴允徕、荣庆实夫、孙雄、缪荃孙。这个阵容囊括当时的各个级别、不同时期的官员和文人，且每个人都精心作诗，精心书写，对于当时的那场宴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未曾亲历，然而诗中透露出的向往之情，却都真实可见。何乃莹在晚清官员文人圈子中的交际面之广，真是令人惊叹。自故事开始的光绪八年1882年，至手卷中最晚的题跋时间宣统庚戌1910年，这场梦何乃莹一做就将近三十年，几乎从晚清做到了民国。他最后并没有在杭州住下来，但正是他的念念不忘，让晚清的文人圈子对三十年前杭州的那个元宵节，西湖边的那些风月，来了一场集体的追思。这本来只是一种旧日文人的寻常风雅事，但在那个旧时代即将落下大幕的历史当口，这样的集体追思在如今看来显然别有一番滋味——由此，《春堤试马图》已经不仅仅是何乃莹个人的一场旧梦，更是整个晚清文人圈子的一次精神怀古，是他们对那个一去不复返的时代的隐秘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