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录号/艺术家:
谢稚柳 秋浦雁影
图录号:88
拍卖信息
- 拍品名称:
- 谢稚柳 秋浦雁影
- 图录号:
- 88
- 年代:
- 艺术家:
- 谢稚柳
- 材质:
- 镜心 设色纸本
- 作品分类:
- 尺寸:
- 82×41.6cm
- 估价:
- 开通VIP查看价格
- 成交价:
- RMB:开通VIP查看价格
- 拍卖公司:
- 北京诚轩
- 拍卖会名称:
- 2017年春季拍卖会
- 专场名称:
- 中国书画(一)
- 拍卖时间:
- 2017年6月18日-6月22日
- 备注:
- 声 明:
- 出版:《谢稚柳诗画选集》第56至57页,文物出版社,2005年11月
《虚怀斋藏中国书画精品集》第129页,保利艺术博物馆,2010年11月
《海派百年代表画家系列作品集·谢稚柳》第49页,上海书画出版社,2013年7月题识:三十八年三月二十八日调啸阁作此,以送伯鹰道兄北平之行,弟稚柳。
钤印:谢稚印、稚柳、穅核
收藏印:虚怀斋珍藏书画印展览:“虚怀斋藏中国书画精品展”,保利艺术博物馆,2010年11月3日至8日
说明:《秋浦雁影》系谢稚柳绘赠至交潘伯鹰的精美之作。二人订交于抗战时期的重庆,据谢稚柳记述,“在三十年代末,我与伯鹰都在重庆,当时我有一些与伯鹰相熟的朋友,因此我曾为他画过一幅梅花并题了诗,我的诗画是很可笑的,这位诗人却严肃地和了一首,并亲自持诗来探望我,这便是我与伯鹰订交之始。”之后二人过从甚密,逐渐成为挚友。“当我认识他之初,他还没有从事书法,我们都与沈尹默相识,而我与沈先生更是隔室而居,伯鹰每来,可以看望两人,经常在晚上,我与伯鹰在沈先生处论书说诗,伯鹰善于朗诵诗,抑扬的声调微带着一点乡音,非常动听,增强了诗本身的美,以此,我们有时不免要追求他朗诵诗的享受,这是一乐。”至1949年后,潘伯鹰在上海的寓所与谢稚柳相隔不远,二人又同是上海市文管会成员,谢稚柳常携古书画至潘家,共同品鉴。
据沪上文艺界人士回忆,潘氏颇有“孤高不群”之气,郑逸梅记述:“潘伯鹰有狂人之号,有以所刊之诗集贻彼者,往往鄙薄之,或垫砚,或揩笔。……其书斋中有一横幅曰:‘不读五千卷书者不得入此室!’”,陈巨来也称其“博学多才,是名士兼‘狂人’”。但他对谢稚柳的绘画艺术却十分推崇,1946年谢稚柳于上海举办画展,潘伯鹰为之撰文,对谢氏融合古今、自成一家的画风赞誉不绝,谢氏对老友也投桃报李,今见绘赠潘氏者均属佳构。
据题识可知,《秋浦雁影》作于1949年3月28日,是画家送别潘伯鹰北行之作。同年2月13日,章士钊、邵力子等人受南京李宗仁政府委托,组成“上海和平代表团”,赴北平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人会谈,史称“北平和谈”。潘伯鹰曾为章士钊之秘书,故得以随行。4月1日,潘伯鹰以“北平和谈秘书长”的身份,再次随章士钊等人赴北平,是幅即作于临行之前。《秋浦雁影》取竖幅左水右岸式布局,一株红枫位于画面中心,其后两棵梧桐高耸,几欲冲出画面,四只大雁分作两组,两只站立在中景的坡岸上,其中左侧之一正向上仰望,引颈长鸣,似呼唤友伴,飞翔的大雁虽在空中,眼神却下望同伴,神态令人动容。近景的坡岸上,一对野凫相向呢喃。水塘畔芦荻瑟瑟,远岸边玉竹丛丛,俱似迎风拂动。此作主旨意在送别,画家以雁喻人,通过描绘大雁难舍难分之态,喻指送别老友之感伤,巧妙地将情意融于画中。是幅描绘极其细致,红枫、芦荻、竹丛的枝叶笔笔分明,野凫的身躯以浓淡不一的黄色绘就,翅尾羽毛黑白相错,其身长在画面中尚不盈寸,但每一羽毛都清晰可辨,大雁用墨线勾廓,复以白色填涂,连脚蹼的细节都一丝不苟,可谓精工已极。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谢稚柳的花鸟画逐渐摆脱陈老莲的影响,而转向宋画格体,尤尚以彩代墨,他将颜色层层叠加,形成古艳清雅、华而不俗的面貌。自敦煌归来后,其用色更向唐人壁画灿烂华丽的方向靠拢。是作坡岸以青绿绘制,敷色古艳厚重,红色的枫叶又与青绿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愈显出其浓烈红艳。白色的大雁、黄黑间杂的野凫点缀其间,既表现主题,也是平衡色彩、拉伸景深之点睛妙笔。《秋浦雁影》以精微之笔触、高华的设色,表现分离犹待归来的画题,洵为谢稚柳艺术创作生涯中至精至美之作。
当抗倭苦战之时,稚柳虽教授于中央大学,然犹以其余暇访青城,登峨眉,历剑阁之峥嵘,揽太华之耸峻。凡以云烟天地为师者既收之眼界矣,益西游敦煌纵心远古。方寓居莫高窟之际,寄书相诧,谓所对者三危之山,日观六朝唐画,觉世传吴道玄人物真不足道,仆固深妒之而生自厓而返之嗟也。
稚柳之画,转益多师。其山水慕董巨,于元取王蒙,于清好吴历。其花鸟初师陈洪绶,亦兼取恽格,而归之于宋贤。其猿猴师易元吉、僧牧溪,鞍马师李公麟。其道释则专师敦煌壁画。其人物师宋人而每用唐法。此其大较也。以仆观之,敦煌之画于稚柳启发尤多,不惟迹近,抑且神移。试以稚柳杂画,诘之观者,拘为三唐两宋之遗,则非也,以其有新意也。断为今时之创获,亦非也,以其所法皆古法也。盖有所法而后能,古之谓也,有所变而后大,今之谓也。吾又安测夫稚柳今后之所至乎!
—节录潘伯鹰《为谢稚柳画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