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录号/艺术家:

李山 子非鱼-阅读系列

图录号:79
拍卖信息
拍品名称:
李山 子非鱼-阅读系列
图录号:
79
年代:
艺术家:
李山
材质:
油彩画布
作品分类:
尺寸:
220×360cm
估价:
开通VIP查看价格
成交价:
RMB:开通VIP查看价格

HK:6102157
USD:806400 GBP:0 EUR:0

拍卖公司:
上海泓盛
拍卖会名称:
上海泓盛 2009年秋季拍卖会
专场名称:
油画雕塑 成交额:3,354.23 万元 成交率:67.96%
拍卖时间:
2009年12月12日
备注:
声 明:
签名:李山 LiShan 2000年12月 上海
展览:“子非鱼”,李山油画展,上海顶层画廊,2000年12月31日。
李山
李山的《阅读》作品,不分文化,不分地域,超越国界,不受规范,摒弃了所有的约束,在完全自由的境遇下完成,一气呵成,自由而大气!
生物艺术宣言
十年前,当“生物艺术”这个词出现时,人们还不知所云:而今天我们已经可以网上讨论生物艺术将对未来艺术带来的冲击与引发的变革。维基百科也已出现“生物艺术”这个条目。
没有任何东西能如生物科技那样,在“今后几十年中,我们的生活方式将发生比过去上千年还要深刻的变化”(杰里米. 里夫金/ Jeremy Rifkin)相对于生物技术的巨大成果,生物艺术显然还微不足道;但正是由于生物技术的成就与技术支撑,生物艺术才可能滋生与成长。
生物艺术虽然作为艺术,但它不是过去艺术史的延续发展,他的关注点、文化环境、样式形态、语言系统与人们通常理解的艺术人文已没有太多的关系。生物艺术展示了一个全新的系统;一个活的、有生命的、与人类交互呼应、共同生存的系统。
生物艺术对艺术而言,是从未出现过的艺术语言样式;对物种而言,是从未出现过的物种样式。
生物艺术是生物学世纪人们精神、文化、环境与生活方式的一个组成部分。它将形成一条从博物馆、艺廊到家庭的培育、观赏和收藏的纽带,与生物艺术的美学批评体系。后基因时代的一个重要标志,是人工合成基因的诞生。2008年1月24日,美国科学家凡特(Craig Venter)宣布了人造生物(Artificial Life)时代的到来。(《科学》杂志《SCIENCE》2008,1月号)
凡特说:“我们现在所做的合成基因努力,将引进未来的基因设计”。生物将可以被按需要设计与订制(Custom-made)。
这也正是生物艺术创作的终极目标,一个全新的、没有上帝制造影子的生物世界。
但在生物艺术的创作初期,艺术家还不得不凭借对自然生物的转基因与基因合成的作业方式。
当取之皮肤组织的iPS细胞(诱导多能干细胞)能培育成新生命时,生物艺术的复制与限量版也已经呼之欲出。
生物艺术改变了艺术的功能与艺术家的职能;改变了艺术的欣赏与收藏;改变了艺术的展示方式与流通方式;改变了艺术的作业方式与生存方式;改变了文化与伦理的支撑点;改变了艺术的知识结构与技术结构。无论我们这一代能否适应,生物艺术已经生长,它紧跟着生物工程技术的深入与细化,并向我们展示出一幅令人着迷、又令人担忧的图景。
李山 张平杰 2009年8月
李山《子非鱼》 — 千禧年最后完成的作品
吴亮
2000年快要结束了,严冬迟迟没有到来,今年的秋天显得特别漫长。一个灰蒙蒙的下午,我去李山在龙华的工作室,很久没见到李山和他的画了。说起来我和李山的相识差不多有十五六年,我至今记得在80年代和90年代初在他那间戏剧学院的杂乱画室,在他的作品包围中和他聊天的日子。那时候阳光要比现在灿烂得多,它透过画室的顶棚玻璃,斜斜地照下来,李山和我坐在脏兮兮的尼龙躺椅里……
十年过去了,李山的生活方式几乎没有改变,在龙华的工作室,一张冰凉的皮沙发仍然是脏兮兮的。李山搓着双手来开门,见面就说:“好极了,好极了!”他给我沏茶,茶叶淡而无味,所有的杯子各不相同。我喜欢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有许多艺术家搬进了漂亮的房子,物质生活讲究多了,作品却乏善可陈。在舒适的房间里,我会对茶或者酒表示出挑剔,却再也没有心思看或者谈什么艺术。
那天下午没有阳光,李山的画室又空又冷,那些画有男人和鹅的作品一言不发地呆在墙上,男人表情古怪,衬衣上画着妖艳的荷花;那只肥硕的大鹅慵懒、笨拙、可爱,让我想起唐老鸭。我对李山说:“很久以来我就想能够由我来给你办一个画展,也许是你的回顾展,但是这已经不可能了,你的画不是卖掉了就是去向不明。现在能看到的这些画,这些还栖身在你的画室里的画不知道哪一天会去向不明。现在能看到的这些画,这些还栖身在你的画室里的画不知道哪一天会被什么人从这里搬出去,然后杳无音信。”李山说:“是啊,是啊。”我说:“我想在年底,2000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在我的画廊里只悬挂你的一幅作品,一幅必须是2000年最后完成的作品。”李山说:“是吗?如果这样,一定非常有意思。我正在画一幅大画,画了一只蝴蝶,不知道会画成什么样。”我说:“在你的画室的那堵墙上已经有了一幅双头男人,它已经完成了,如果蝴蝶画不成,那双头男人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幅。所以,你可以放手去画,成不成就别多想。”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几天之后,李山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他把那只蝴蝶涂掉了,他说他是第一次画那么大的蝴蝶,画到一半突然觉得失去了把握,他没有信心再往下画。现在覆盖在上面的是一匹马。李山画马的历史已经许多年,80年代他画过带有高更意味的马,前几年他又画过脂粉气很重的马,谁也不清楚这次他又将画出一匹怎样的马来。我曾经问过李山,为什么对马情有独钟?李山说也许这和他属马有关吧。
离年底的展出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又接到李山的电话,他说:“你来看画吧,我的画差不多快完成了。当然看画不是请你来的主要目的,今天下午,刚从畲山回来,带回来许多螃蟹,我一个人吃不了,你帮我一起吃吧。”这时已经是晚上8点,南京路上一片灯红酒绿,车子通过热闹的街市。我没有看到那匹马,出现在墙上的是一条巨大的鱼,那一瞬间我除了惊讶没有别的感觉。立即对一幅新出现的作品作出判断并不是我的习惯,但凭着直觉,我知道这是一幅特别好的画。李山问:“可以吗?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就是它!”
一个星期后,这条巨大的鱼被移置到了顶层画廊的西墙上。我给它取了名字:“子非鱼。”它来自庄子的寓言。“子”不只是指那些可能问我“这是什么”或“你怎么知道”一类问题的人,而且是指“鱼”本身—马格里特有一幅作品画了一只烟斗,旁边有这么个句子:“它不是烟斗。”
在中国古汉语中,“子”既是对谈话者的尊称,也是一个特指的“你”。现代汉语中“你”直译成古汉语应写为“尔”或“汝”。我请来的翻译很理解这里面的差别,所以她没有把“子”简单地译为“YOU”,而把“子非鱼”译为“THOU ARE NOT THE FISH”,她用了一个古英语中的“THOU”,很让我满意。
那天晚上,就是那个既看画又吃螃蟹的晚上,李山兴致很高,他笨手笨脚地吃着螃蟹,话题跳来跳去。他讲到了他童年时代家乡的剪纸,讲到他父亲一直珍藏着族谱图,他清楚地记得在那个族谱图上最顶端的位置是一个李宽的男人,还戴着一顶官帽。他还讲到了康有为的《大同书》,说康有为在性伦理方面的未来想象放在今天都可以看作是超前的。李山认为日本立法禁止克隆人,在将来肯定会被认为是一种反动。他说这使他想起了欧洲的中世纪。我说也许人们是担心克隆人会给世界带来罪恶和灾难。李山说:“自古以来人类犯下的罪恶给自己带来的灾难还少吗?说不定真的能克隆出一种完全的新人,人凭什么肯定克隆人现有的人更不好呢?将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希望和现在不一样。你看看今天这个世界是多么没有趣味啊!”
吴亮 写于2001年1月
关于李山的零散札记
吴亮
李山的画越来越有着自闭症的迹象,它和我们所熟悉的时代/社会图像切断了联系,但它又不完全是佛洛伊德式的。创伤,潜意识,压抑,性倒错,这在李山已成为过去式。
现在,一种对生物学和基因实验的狂热主宰了他的想象力,李山的灵感也随之依赖于他所收集的图片,以及他在笔记本上的胡思乱想。
这些画甚至是“反完美的”,具有存心“损毁”的故意:不和谐,漫不经心,拙劣涂鸦,反常,拒绝优美,走样,不平衡,还有不可理喻的反复涂改与覆盖,直到一幅画彻底消失。
任何一种古灵精怪的小生物(特别是昆虫和鱼类),都可能成为李山企图在画布上实现他改造生物之梦想的触媒。被他误读的生物学和基因实验报道,在他的草稿中常被他描述成几近疯狂的异样世界。
他声称:人类应该回到蛋白质状态!
画,并不必定要用来返指人的现实,李山已对人的现实丧生了兴趣。作为问题,人的现实不再属于李山思考的范畴。因为在李山看来,人的现实不过是建立在将自己设定为生物界主宰者的错误前提之上的另一个错误,它是人类一切罪错的根源。
他的疯狂想象通过一个温文尔雅的方式来表达:人类只需要把自己的生物学位置稍稍挪动一下……鹅,蝴蝶,青蛙,鱼,不仅美丽,而且温和;它们的基因应当和人类基因结合。而哺乳动物(只有马和驴似乎是例外),那些进化到高级阶段的生物多半是进攻性的,嗜血的,人类是它们的最高典范。他把蝴蝶翅膀嫁接在鱼的鳍上,他让大象的耳朵长在人的脊背上,大象,这是多么温和的庞然大物!
日常生活只是被李山度过的时间,它从来不会刺激李山的想象。在他空荡荡的工作室,除了墙壁上的画正进行到半途,没有别的可看的形象 — 那儿简直是一片“荒漠”!
无论画的是鱼,或是蝴蝶和青蛙,他们的眼神总令我惊愕:空茫,疑惧,无助,呆傻,执着,无辜……有许多不明之物在李山头脑中活跃着,它们来去无踪,上帝打盹了,艺术家趁机做了手脚。
谁喜欢李山的这类作品?怀有同样狂想的收藏家,迷信艺术家的赞助商,还有被五花八门的理论弄得迷失了标准的策展人……他们相信:艺术家不一定是对的,但艺术家肯定是有意思的。
说不定这只是某一阶段的精神奇观,说不定这只是混乱之世界在李山心中掠过的瞬间幻影,李山的狂想最终停留在画布上,不论他怎么试图把它“画坏”!
“画”不必是一件最终完成的作品,为什么它不能如同音乐:每个音符是它又不是它自己,它不断死亡,不断由下一个音符延续自身。音乐得完成并不在它最后一个音符的奏响,而在它连续的死亡过程中……李山的画,也在死亡的边缘,它尝试去触摸新的生命体,却在上帝的眼皮底下创造了黑色的异形 — 那是曙光来临之前的暗夜……
吴亮,广东潮阳人,1955年出生于上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文论》副主编。80年代著名的文学评论家,90年代著名艺术评论家,曾为顶层画廊主人。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着有专着《城市笔记》、《一个艺术家与友人的谈话》,评论集《文学的选择》、《批评的发现》,随笔集《秋天的独白》、《往事与梦想》、《画室中》 等。
关于李山的艺术
上海艺术家李山是早期中国前卫艺术代表画家之一,七十年代末期的李山开始新艺术创作,八十年代参与中国美术新潮运动,在85美术运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1993年他与王广义、徐冰、孙良、刘炜、方力钧、喻红等艺术家首次代表中国参加第45届威尼斯双年展,成为前卫画家中的重要代表人物。从最早的《扩延》系列到随后创作的《胭脂》系列中从关心他个人的经历和遭遇,关注个人的文化背景;转而又着手创作《阅读》以关心生物本身(苍蝇、鱼、飞蛾等)。这是一种跨越,也常常让人难以捉摸。也真的有许多不明之物在李山的头脑中活跃着,他们来去无踪…让我们产生莫名的神秘。李山《胭脂》系列的创作始于1989年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初,在1993年香港“后89中国新艺术展”中,“胭脂”系列作品集体亮相。威尼斯双年展后不久,李山便开始了“阅读系列”这一生物艺术的创作。生物艺术是指艺术家用生物体作为媒介的创意作品,用以展示和收藏;通过生物基因工程及其他科学技术方法培育合成的新的生物型态或样式。是活的,有生命的作品。它包括动物,植物,藻类与箘类作品。纵观李山的艺术生涯,经历了数次风格上的变化,却从未失去他的独特和激情,也从未失去他表达敏锐感受的能力。
关于“阅读”
李山在参加威尼斯双年展时,令他震惊的是美国青年艺术家马索·巴尼(Matthew Barne)的作品《Loughton Candidate》。那是一件半人半兽的作品,脸像浮雕,面具一样,头上长角……它跟古埃及的狮身人面像、两河流域的图腾完全不一样!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一种刺激和颠覆的语言。看到,就是启示。回来他就开始思考与生物有关的东西,画了一些草图。由此他开始了他《阅读》系列设计的灵感。
“阅读的过程中常常会有错误,而错误往往会产生新的东西,它可以是新的解释,也可以是另类与变异”这是李山对于《阅读》之名由来的解释。1996年,李山开始对基因变异与生物合成现象着迷,他花了大量时间阅读这方面文献、甚至教科书,从理论上对生物演变进行假设。与此同时,李山正在逐步完成一个观念到思维生物艺术的转移。1998年,李山在纽约做了一件蝴蝶与鱼的生物作品《阅读》装置以后。李山便以其生物艺术语言的独特样式,开启了平面艺术的先河。并写下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新的生物能够取代现有的、陈旧的动物、植物、菌类及人类,得取决于人类本身。人类是否有这样的意愿,……期望人类从现有的生物地位上移动一下,接受一点生命等价及生物大同的思想。”这是李山生物作品的理论基础,也足以证明他是一位沉浸于深度思考的艺术家。他的《阅读》系列,其实是一种对基因和生物学的读解方式。这里面他已经超出了仅仅对身体的关注,他开始走向了一些对低等动物,譬如鱼类,昆虫、蝴蝶、飞蛾等昆虫类,时不时也出现一些人类,而这些人类往往是在与动物的结合点上出现,可能在动物身上出现人也可能在人身上出现的动物。李山的生物艺术作品大约分这几个阶段:1.生物+非生物,即用动物皮毛来包汽车或飞机等能发动的无机物。2.昆虫+哺乳动物 即把物种两级的生物基因相融合。3.用人或自身+昆虫等小生物 即把人与其他生物相融合。4. 通过生物基因工程制作新的生物物种,《南瓜》就是他近期的作品。
当李山解读自己的《阅读》系列的时候,他这样说:“《阅读》系列,我是思考人本身,动植物本身,完全抛开以前的。重新开始的是自己最本质的思考,艺术家是我的身分,而我的本质思考完全不是艺术的,是人类的、科学的,各方面的。我没有从艺术本身这样的语言意识和脉络去思考问题,艺术家一生追求突破语言样式,很难,有的艺术家一生都没有找到,我没有走这样的老路!我在思考生命存在的本质性问题,为什么?价值在哪里?”“我要用我的语汇去表述它,我要求我的语言决不是诗人的语言,决不是散文家的笔法。我要用一种通俗的、直白的、简洁的语言来说明问题,这里不存在修饰,去掉修饰词,主谓宾非常的清楚。我非常厌烦修饰,我为什么要把我画错的一笔要覆盖?盖的严严实实?让别人看不见?现在的人都喜欢诗的语言,散文、诗歌,我给大家的不是诗,也不是散文,是一片大白话,讲的明白。没什么好修饰的。可是,现在的观众或者是读者已经习惯于诗人的语言,习惯于修饰。他们恰恰读不懂我的语言,并常常问:他为什么这样写(画)?我要大家明白,大家反而不明白。因为大家习惯于有修饰的语言,没有人和我对话,我很困惑……”
《阅读》再一次明确了人的位置与其他生物位置的同等性,意义正是在于打破人类对生物界的沙文主义态度,用艺术样式去接纳生物界幼小的生命。李山的这一系列,把人类在生物圈的位置挪动一下,他把问题进一步提出,即要定义和辨认任何一种特殊的生物体和现存世界的界限是否可能。李山表面上看起来变化多样的作品在更近的观察中会发现是保持了一致的连贯性的。从这些作品中感受到的是对于未知的不安。
总结李山的《阅读》作品,不分文化,不分地域,超越国界,不受规范,摒弃了所有的约束,在完全自由的境遇下完成,一气呵成,自由而大气!李山曾经说过他都寂寞了20年了,一路都是全心全意地,按着自己的思路创作着。最近李山又一头扎入中国当代艺术所忽视的生物艺术中去了,他注定是另类到底了,寂寞到底了,也享受其中。是李山六十多岁的年纪在越来越“前卫”和“国际化”的中国当代艺术的圈子依旧前卫另类着,他的《阅读》系列又是另一个里程碑式的名片……所以高名潞说,早期搞现代艺术的那批艺术家中,像李山这样还能保持鲜活的创作状态和创作能力的不大有了。
泓盛此次推出的这件《子非鱼》是结合《胭脂》与《阅读》系列元素的作品,也是2000年在吴亮主持的顶层画廊画展《子非鱼—李山油画展》中的专题作品,在李山的创作生涯中寥寥可数!李山与吴亮在艺术上互相赏识与探讨,吴亮对李山的艺术思考极为推崇,而同样,李山赞叹吴亮的才气!就这样,两个人在生物艺术的探索上长期坚持着活力。
李山在这幅《子非鱼》中,一条黑色躯体的大鱼占据整个画幅,四周附着着甲壳虫与变异的骡马。充满怪诞的思考,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这是一件充满哲学思辨的作品。李山选择这一种形式,绝非出于偶然。因为在庄子的哲学中,即充满着对于自然世界的思考,围绕着人和蝴蝶和鱼的故事。《庄子·齐物论》中《庄子·蝶梦》记:“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戚戚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意思是说:以前庄子做梦变成蝴蝶,完全是一只欣然生动的蝴蝶,十分快活适意,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庄周了。一会儿醒来,才惊讶自己原来是庄周。真不了解到底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呢?庄周与蝴蝶一定有分别。这就是所说的物化,也就是变化同为一体,不分彼此,消除物我差别的境界。 而同样,《庄子·秋水》记: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意思是说:庄子和惠子一道在濠水的桥上游玩。庄子说:“白儵鱼游得多么悠闲自在,这就是鱼儿的快乐。”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的快乐?”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鱼,你不知道鱼的快乐,也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庄子说:“还是让我们顺着先前的话来说。你刚才所说的‘你从哪里知道鱼的快乐’的话,就是已经知道了我知道鱼儿的快乐而问我,而我则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鱼儿快乐的。”
所以,当前我们看到这件作品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是一种震撼,当我们知道作品的名字时,往往大彻大悟;而同样,思考过后,别是一种悠然的敬佩。李山用一种极为简单、直白的艺术笔墨,把庄子“子非鱼”的哲学诠释的如此透彻。这一种舒畅的喜悦是无以复加的。
往往有人认为,李山的作品处于一种未完成的状态。事实上,在李山的创作生命中,他不断完善的是一种“放弃”,用他的话说就是“放弃所有阻碍他的东西,去追求艺术的自由!”正是这样,李山的作品意图单纯,正如他提出的“主、谓、宾”结构一样,简单到不加修饰。是一种大白话的阐述!让世人从习惯的修饰中走出来,重新读懂和面对简单的语句、简单的事物。这却恰恰暗合了法国著名哲学家,法兰西学院已故院士罗兰·巴特的《零度写作》中的理论阐述,即所谓“中性的、思辨的、不加修饰的、直接的”句式。最终,在他的所有作品里他似乎确实说明了去掉不和谐以后相反事物间的巧妙和解,并允许观者得到自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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