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录号/艺术家:

石涛 诗书画联璧卷 手卷

图录号:1685
拍卖信息
拍品名称:
石涛 诗书画联璧卷 手卷
图录号:
1685
年代:
艺术家:
石涛
材质:
作品分类:
尺寸:
画28.5×75cm;书31×303.5cm
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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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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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公司:
雍和嘉诚
拍卖会名称:
雍和嘉诚 2007秋季拍卖会
专场名称:
遣逸斋藏品专场 总成交额:3402.058万元 成交率:66%
拍卖时间:
2007年11月9日
备注:
声 明:
※展览:1978年北京故宫博物院 “各省、市、自治区征集文物汇报展”北京文物管理处送展。
右石涛上人书画合璧卷前后非为一人为作,前幅山水在罗纹纸上,为疗南老友吴兼山属,未识年月,惟已用若极之名钤印侧有零丁老人,故知必定居扬州后晚笔。画意丰茂可观。后幅尺度较高用洒金笺呈小行楷书清湘元济石涛和尚稿津门道上书一行。其后则录在京津及住金陵时所作各诗。末款题云:南海宝山具辉禅师来同客津门知应在康熙廿九年庚午至卅一年癸酉间,上人已四十九至五十二岁前。书画都可赏爱而书尤佳惟从种种迹像察之原非一卷而为后世人合装之尔。手头乏一切可查之籍 能详考,而携观者即日急需取还率题此为报
一九九六年三月三日东海徐邦达识 徐邦达印 李第
松鹤双清话石涛《诗书画联壁卷》
杨新
在中国绘画史上, 石涛一直是艺术史论界热烈讨论的人物。这不只是因为他在画史具有崇高的地位,其影响直到今天的画坛。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世、思想和艺术的曲折历程,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但人奇、事奇,而且画奇、书奇、诗亦奇。所以他的作品,无论片纸只字,都为人们所宝爱,更何况其代表作品。石涛的《诗书画联璧卷》,是十余年来访间所见石涛的又一件代表作品,堪称为巨迹,我之所以说它是“巨迹”,一是幅面比较大;二是有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是其一生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三是在研究石涛的人生、艺术与思想行迹中,有其他作品不可替代的作用。也就是说,凡是研究石涛的人,不可不看这件作品,也不可不提到这件作品。
《诗书画联璧卷》为前画后书的合装。画是专门为吴兼山作的,纸本,淡着色,纵28.5厘米,横75厘米。书则为自书诗稿,金笺纸,纵31厘米,横303.5厘米。
图中,依山面水画院落一座,四周树木葱茏。院中正屋两层,楼上一人倚窗独坐,面向湖似在观赏景色,水边草际,有双鹤觅食,一低一昂。昂者回首,似与主人遥相对望,之后题七律一首并跋云:“疗南老友吴兼山先生,须眉照世,宛然丘壑风流。追叙当年,又觉襟期如昨。笔砚间不替少年戋小也,一笑。清湘弟大涤子若极拜手耕心草堂”。下钤“零丁老人”,“头白真然不识字”,“若极”,“赞之十世孙阿长”并引首“痴绝”,共五印。我发现与此图相仿佛还有另一幅,是故宫博物院所收藏的石涛《双清阁图》(见附图)。两图比较,构图布局基本相同,院落结构大体相似。特别是其中院墙门厅,都是石砌台基和阶梯、主屋亦都是两层建筑,主人也都楼上倚窗(倚栏)而坐。所不同者,《双清阁图》是采用中距离取景,故前面水边看到有亭子和石头土坡,没有画鹤;而此图似乎是有意把院落镜头拉近,故所见建筑物更多,虽然不见亭子,但有青松代替,和清晰地表现出双鹤。《双清阁图》是石涛为吴蓼汀画的。据图后同时人题跋,吴蓼汀是安徽丰南人,后来移居杨州,于平山堂建双清阁,藏其祖父所遗图书尊賨。诵读之暇,每一登眺,而江南山色与隋堤烟树,皆阁中几案中物。据姜实说,吴蓼汀在远离市区建阁,是为了图清静安宁,“杜门绝轨,不与世往来,里人亦无有知其处者。知之者惟黄虞外史、清湘子及余而已”。这里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两幅作品是否画的同一个地点,受画者是否同一个人?徐师考订此画是石涛作于扬州,此其一。景物、院落基本相似,此其二。另外受画人都姓吴,同里贯。“丰南”,是指安徽歙县境内的丰乐溪之南,“溪南”亦是指丰乐溪。此处是吴氏家族的聚居地。此前,弘仁曾画过一卷《晓江风便图》(安徽省博物馆藏),是专为丰溪人吴羲画的,当时(1661年)吴将到扬州去,弘仁特画图以送别。石涛于1696年在扬州见到《晓江风便图》,并有题跋。称吴羲“家藏古名画甚伙”,为“超古赏鉴之士”。可见对其甚为了解。从年龄段落来看,弘仁(1610-1664)是石涛(1642-1707)的前辈。以此推测,吴羲也应吴蓼汀、吴兼山长一辈。而吴蓼汀的祖父,在老家丰溪建有“节学楼”,多与文人有往来,被称为“学友之家”。那么吴羲与蓼汀、兼山是否一家眷属呢,因一时无资料可以证明,难下断语。但蓼汀与兼山是否一人,或者兄弟(据《双清阁图》后跋,蓼汀有兄弟三人),从目前资料分析有这种可能。在同一地点为同一人画同一住宅而前后不同已有先例。如文征明就先后为华夏画过两幅“真赏斋图”。如果此推断合理,那么《双清阁图》在前,根据此图中石涛跋语,应是最晚年的作品。画法更为潇洒出尘。
自书诗共计有二十八首,卷前小楷书一行云:“清湘元济石涛苦瓜和尚稿津门道上书”,并钤盖上“善果月之子天童蘹之孙原济之章”一印。根据诗的内容,可知是他1693年从北京归扬州途次天津时所书。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旧稿、新作用长卷写下来,我想有这样几个目的,一是为破解旅途中的寂寞,二是为表明自己的心迹,三是纪录自己的行程交游。所以这一卷诗稿,是研究石涛的行踪、交友、思想变化的最重要的第一手资料。
首先他书写的是《庚申八月秦淮一枝静居即是七首》。这七首诗,石涛反复书写过多遍。首先见于他1680年即康熙十九年庚申所创作的《书画卷》(上海博物馆藏)中。次见此卷,又见他1701年所作的《诗画合璧图册》中。在这三次书写中,个别字有所出入。在标题上,上海博物馆藏本明确为“庚申闰八月初得长干一枝七首”。故宫博物院藏本与此卷相同,但是却将“庚申”的“申”字点去,更正为“辰”。庚辰为1700年,为画册创作的前一年。是否将诗作年月和书写的年月一时搞糊涂了?又“半间无所藏”句,此卷写成“半门无所藏”。“君能解禅悦”,此卷写成“若能解禅悦”,在文句上都解释得通,自书诗往往有随意改动性,这是诗人们的特点,后人不可作强解。这七首诗,是石涛经过长时间颠沛流离的生活之后,在南京安静定居下来所表明心志的宣言。但是自1684年康熙皇帝南巡至面京诏见石涛之后,他的这个宣言被打破了。在北京南归途中,他首先把这七首诗回忆起,有返回初衷之意。是否他对自己这一段行踪有所后悔呢?我们可以进一步根据其他资料进行研究。
方浚的《梦园书画录》著录了一件石涛的《丹荔图》上,题有“客广陵平山道上见驾记事二首”七律。由于石涛出身于明代皇室宗族,在人们心目中都把他看作明代遗民。所以这两首律诗在学术界非常被关注。有人说石涛两次见驾,还写了非常“肉麻”的见驾诗,这是“变节”行为,人品有问题。有的人则“人品即画品”而推论他的画也不怎么样。并否定其艺术成就。有的人则出于对他的艺术喜爱,为维护其遗民形象,考证出《丹荔图》为伪品,从而认为这两首诗为伪作,全盘否认石涛曾经见过康熙皇帝。不管何种说法,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主 观愿望和固有看法去要求古人和设想古人的。
此卷诗稿中,共录有四首见驾诗。其中七言绝句两首,七言律两首。七和律并非《梦园书画录》著录的那两首,为了方便学者们研讨,不妨将这四首诗抄录如下:
长干见驾天恩垂问二首
凡夫纸据凡夫解,盛泽天威孰敢当。
舍利光中垂一问,臣僧结舌口忙忙。
炼得身心似木鸡,那知尊贵语前迷。
因缘会遇良非偶,始信枝聪未易栖。
圣驾南巡恭还二律
东巡万国动欢声,歌舞齐将玉辇迎。
方喜祥风高岱狱,即看佳气拥芜城。
尧仁总向衢歌见,禹会遥从玉帛呈。
一片萧韶真献瑞,凤台重见凤凰鸣。
王云江上起重重,千里风潮护六龙。
圣主巡方宽奏对,升平高喜雍容。
明良庆合时偏遇,辅助欢腾泽自浓。
拜手万年齐献寿,铭功端合应登封。
这四首诗,无论在表达自己欣喜和惶恐的心情,还是对当今皇上颂赞,比起《梦园书画录》记载的那两首诗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的学者如黄宾虹、俞建华、郑拙庐、吕佛庭、侗瘘、苏东天等先生,都没有读到过这四首诗,如果
诸公当时能看到,不知会作何感想,我想其对石涛的批评,言辞会更严厉吧。“臣僧结舌口忙忙”,“那知尊贵语前迷”,石涛第一次见驾,的确表现得有些失态,可惜没有记载下来,当时康熙皇帝向他提了什么问题。“始信枝聪未易聪”,可见这一次见驾对他的生活和思想都发生了重大的影响。对这一影响如何进行评价,是给他扣上顶“变节”的大帽子呢?还是把他作一个正常的普通老百姓来看待。明亡时,石涛才三岁,王十三岁,王士祯二十岁。王曾被诏入宫画《康熙南巡图》,王士祯曾官至刑部尚书。为什么没有人指责他们是变节呢, 而却要求一个三岁孩子自始至终去终于前王朝!一个三岁孩子,对自己亲生父母都没有记忆,怎么能去对整个王朝有好感,石涛对自己身世的了解,是他的师兄喝涛向他叙说的。当他懂事了解之后,虽也感到荣耀,曾刻有印章作纪念。但他也不是耿耿于怀去思念那个所谓的“故国江山”。在此卷中所书《诸友人问予何不开堂往世,书此简之》诗,似乎有所表示,其诗节录于下:
吾门太过必当衰,
有志缁流抱道垂。
假使鲲鹏齐展翼,
乌天黑地怪阿谁。
三家村许开经馆,
善司祠难送大悲。
理合输赢随分段,
何如牛背胜乌骓。
我以为在这首诗中,表达了他对明亡清盛的一种客观分析,是一个普通知识分子对历史的认识,所不同者,把那个已逝的王朝看成是“吾门”而已。
石涛的“遗民”形象,是他人和后人给他装扮起来的,我们不能“唯成分论”,非要他如此不可。作为一介平民艺术家,他的见驾,入京谋取生活和发展,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是无可指责的。
此卷中又有《送孙予先生还朝兼呈施愚山高院怀两学士》诗。按“愚山”即施闰章的号,顺治六年进士。康熙十八年(1679年)召试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侍讲,纂修明史。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病逝。此诗应当作于施闰章应召赴翰林院任职之时。这里重新书写,是怀念故友。施闰章是石溪的方外交友。在其《愚山先生全集》中有所记载。石涛与石溪,被人们并称为“二石”。因为他们都是和尚艺术大师,又都在南京居住过。人们总是希望两位大师能碰上面有所交谈,学界也在这方面进行过探测,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因为石溪卒于康熙十二年(1673年)年六十六岁,石涛是年三十三岁,还未到南京呢。同地却不同时,如何能见一面?石溪为前辈,他可能不知道有石涛,而石涛作为晚辈,他对石溪却十分敬佩。作为和尚,石溪是自觉自愿出家的,与“国变”元关,但他忠于明王朝,始终保持着一个遗民的形象。而石涛是在自己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出家的,虽然是因“国变”,却是为了逃生。世间的事,总是这样纷繁复杂,我们怎么能用一个模式去套用呢?
这一卷石涛《诗书画联璧卷》为研究石涛提供了许多前所未知的信息资料,因而值得我们重视。前述绘画部分,如果吴蓼汀、吴兼山可以进一步证实或为同一人,或为兄弟关系,那么此图可以命名为《双清阁图》第二本,图中最突出画有松树和白鹤,画意也有“松鹤双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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